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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讲座预告·文治讲坛] 文学与历史的对话:史学家的文学笔法

2016-03-31

时间:2016年4月5日,14:00至16:30

地点:人文学院211

 

主讲人:彭明辉 台湾政治大学历史系教授

主讲人介绍:

彭明辉,台湾政治大学历史学博士(1993),主要研究中国近现代史学史。代表著作:《疑古思想与现代中国史学的发展》、《历史地理学与现代中国史学》、《举头三尺有神明:中和地区的寺庙与聚落发展》、《台湾史学的中国缠结》、《历史花莲》等。此外从事文学创作,笔名吴鸣,有作品集《湖边的沈思》、《心路》、《长堤向晚》、《结爱》、《晚香玉的净土》、《素描的留白》、《我们在这里分手》等。

 

内容简介:

从四部之学转向七科之学的现代中国学术,使得历史学文本渐次向社会科学靠拢,故尔失去传统中国史学的文史合一,使得学院的历史学文本愈来愈不具可读性,从而影响及历史学的阅读人口,一般阅听人的历史知识常来自通俗读本,具有学术价值的历史学论著,反不受一般阅听人之青睐。

然而当我们回顾中西史学名著,将会发现史学名著往往亦是文学名著,而现代中国史学却自废武功,一步一步走向没有光的世界。

自夏曾佑撰写新体例(章节体)《最新中学中国历史教科书》以降,现代中国史学的文本书写,基本上脱离传统史学的纪传体、编年体与学案体文本,而以章节体为主流。就形式而言,乃系向欧美史学靠拢,并自日本转手文本书写形式,加上史学工作者彼此的相互影响,渐次形成现代中国史学的文本书写。

现代中国史学的文本书写,除少数如钱穆《国史大纲》属纲目体外,大抵属夹叙夹议体;1928年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成立,专题式报告、论文,成为主流;1970年代台湾史学界呼吁历史学与社会科学的结合,使史学文本向社会科学报告倾斜。新中国建国后的史学亦近乎于此,从1960年代的“以论带史”到“以论代史”,19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,则向台湾、东亚、欧美取经,亦使史学文本向社会科学报告倾斜。

对大部分史学工作者而言,写一篇靠近社会科学式报告的史学论文,可谓是历史学门训练过程中的首要工作。在这里出现的问题是,到底是谁规定论文要写成那个样子?我所谓论文写成那个样子,系指城垛式论文和嵌字联式论文的普通风行。所谓“城垛式”论文,指在论文中夹杂长段引文,形成结构上类似“城垛”之文本 。“嵌字联式”论文指不超过三行的引文,以夹角引文方式书写之论著,有如集句诗之“嵌字联”。因所嵌入之文字与作者文体不一定完全合拍,常易造成广告学所谓“跳调”(Jump tone),或音乐之不和谐音(Dissonance),因而形成阅读障碍。而长久以来史学文本的书写方式,以“城垛式”论文和“嵌字联式”论文为大宗,使得史学论著变成圈内人的读本,而鲜少与社会大众对话。

然则理想是一回事,事实是另一回事。当我们用杜维运教授的论著标准审视现代中国史学文本时,常不免令人感到沮丧。当史学著作愈来愈局限于圈内人阅读,史学的日愈狭窄化乃可预期。杜维运教授指出,认为历史祇要将史实列举出来,不需要文章具有艺术性,是一种僵化历史的论调,历史有一天被人遗弃,必是这种论调的恶果 。每当读到杜维运教授这段语重心长的话,再审视一百多年来现代中国史学的文本书写,不免一晌心惊。

刘子健教授在〈史学的方法、技术和危机〉文中,呼吁史学工作者应提高学术论著的品质,采取现代式的写法,面向大众,走向社会 ;是一个相当值得重视的观察,或亦可由此略窥学者们对史学文本书写之关切。

清儒章学诚将史学分为记注与撰述,记注欲其方以智,撰述求其圆而神 。美国史家Lawrence Stone 于1979年撰文宣告叙述史学的复兴 。故尔在通论与研究性论文之间,在记注与撰述之间,史学文本的书写究应何去何从?朝向更专业化的倾向,或向一般阅听人靠拢,是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
 

 

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